热那亚的危机，比预想中来得更快也更猛烈。周三晚上，主场0-2输给升班马克雷莫内塞之后，路易吉·费拉里斯球场北看台的极端球迷彻底失去了耐心。烟雾弹、照明弹和鞭炮被扔进场内，比赛一度中断。赛后，主教练帕特里克·维埃拉带着球员们，一字排开站在看台前，接受着球迷“拿出种来！”的怒吼和羞辱。

这一幕，让老板丹·舒库几天前的公开表态显得有些尴尬。就在上周日输给都灵后，舒库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媒体：“我确信我们能和维埃拉以及这支队伍一起保级。我们没有B计划、C计划或D计划。”他甚至提到，维埃拉邀请他花一个下午来听取其工作汇报和未来构想。这番话听着恳切，充满了信任。

但信任不能当饭吃，尤其是在意甲。九轮联赛过后，热那亚三平六负，积分垫底，进4球丢13球，这是俱乐部进入三分制时代以来最糟糕的开局。更刺眼的是舒库的夏季转会操作。俱乐部通过出售球员赚了5200万欧元，但在引援上仅仅花费了50万欧元，这个数字在整个意甲联盟里是最低的。这种夏窗几乎只卖不买、净赚一大笔钱的操作，在欧洲足坛并不少见，但后果通常都很相似。当一支球队的投入和成绩单摆在一起，很难不让人怀疑老板的真实意图。

舒库的公开力挺言犹在耳，意大利媒体的风向已经变了。《米兰体育报》和全市场网都在暗示，如果下周一客场对阵萨索洛的比赛再输球，维埃拉的帅位就将不保。法国人那份到2027年才到期的合同，在这种时候基本就是一张废纸。当记者问他是否感受到管理层的信任时，维埃拉恼火地回了句“这问题毫无意义”，这种反应，对于一个身处下课边缘的教练来说，太正常了。

这事儿就有点意思了，根据意大利天空体育的说法，在维埃拉之前，体育总监马尔科·奥托里尼的位置可能更危险。据说两人在夏季转会窗口的管理上存在冲突。如果消息属实，这或许是舒库寻找替罪羊的第一步。先拿掉为糟糕引援负责的体育总监，既能向球迷显示变革的决心，又能暂时缓解主教练的压力，这是足球俱乐部管理层处理危机时惯用的手法了。舒库嘴上说着没有备用计划，但种种迹象表明，他手里的选项远比他承认的要多。

现在，所有压力都集中到了下周一的比赛上。对于维埃拉而言，这无疑是一场生死战。而对于舒库，这既是对他耐心的一次考验，也是对他管理智慧的一次大考。他是会选择继续相信自己几天前公开支持的教练，还是会用一次换帅来回应球迷的怒火和糟糕的战绩？职业足球就是这么回事，董事会的耐心，往往比球迷的要少得多。